鲜花( 2) 鸡蛋( 0)
|
在华顿商学院斯坦博格·迪垂池大楼的墙上,挂着辜振甫和妻子的两张大照片,分别是辜启允、辜成允哥俩儿于1990年和1993年,为纪念父亲的商业领导、公益贡献,以及纪念母亲设立的两项讲座教授职位,由思迪尔(Michael Steele)博士和昆阮瑟(Howard Kunreuther)博士获得。辜家也支持华顿在台湾的EMBA教育,并且每年为念华顿商学院的台湾学生提供奖学金,90年代以后,华顿开始接收更多的台湾学生,比如1993年,一共有17名台湾学生入学,一些观察家就将台湾学生录取人数的增长,归结于辜振甫家族企业的影响。但辜振甫家族和华顿商学院之间,不仅仅是捐款者和受益人的关系,辜家在华顿留下了几代人的身影,最主要的4名继承人都是在华顿拿下MBA学位,先是辜振甫的两个儿子长子辜启允和次子辜成允,分别毕业于1979年和1981年;然后是辜振甫侄子辜濂松的两个儿子辜仲谅和辜仲,也先后于90年代初期戴上硕士帽。亚洲豪门送子赴华顿念书,绝不只辜振甫一家,但辜家在华顿的渗透却因为辜振甫其人而更深厚些。, L! |1 H' B: H0 Y( |1 Z d7 G
: P% W9 y" c$ R$ n1 J8 b9 T; c
4 s- ^' {' J6 Q1 G
辜振甫家族是台湾日据时代五大家族之一,政治商业均很显赫,历经数代不衰。中国人都知道辜振甫,是因为他是海峡两岸谈判台湾方面的主代表,台湾海基会会长,台湾的头号“红顶商人”,《亚洲华尔街日报》曾经形容辜振甫说:“在国际权势场合和在台上演京剧一样自如。”辜振甫于1991年被华顿授予院长勋章(Dean's Medal),以往的获奖者包括以色列前总理佩雷斯、通用电气的董事长琼斯(Reginald Jones)、高盛国际的董事长、世界贸易组织前会长萨德兰(Peter D. Sutherland),等等。紧接着第二年,辜振甫又获得宾州大学颁发的荣誉法律博士学位。1998年4月18日,华顿商学院宣布辜振甫和他的两个儿子辜启允、辜成允捐助1000万美元给学校,这是华顿历史上最大的几笔个人捐款之一。
/ u# h6 C, ]- K- Q3 v8 X$ k. ]
! k6 E$ Z0 w# |4 {1 @9 M" Z宾州大学在授予辜振甫法学荣誉博士时,称他为太平洋流域的国家和其他国家搭建了桥梁,是台湾有活力的民主和经济奇迹的“广受赞誉的建筑师”,还说“在全球化的时代,(辜)是十全十美的国际领袖”。颁发证书的致词中并强调说:“宾州大学的理事们盛赞你的远见──包括你将两个儿子送到华顿商学院上学的决定,你们父子三人这一下真的是大获成功。”
4 q3 ~0 B' e7 O+ F; X2 l# Z* l3 k8 q, L: j# Y
只是辜家后裔各有各的想法,对他们来说,求学华顿更多地是遵循家教,比如辜启允,对自己在大家族的角色就显得有些勉强,据报道说,他曾经和一位朋友倾诉:“如果生活是选择,我的生活在我离开华顿的那一天就结束了。”
3 X. @- [8 ?& n2 B0 @
! M$ p5 O1 |. w( g2 l! k$ X* D而他的生命真的在他49岁因为胆道癌结束的时候,他显然是不甘心的。从华顿毕业以后,他看起来是希望从某种程度上摆脱父亲的身影,曾经信誓旦旦地说:“我想冲锋在前。”他的确非常有冲劲,根据《欧洲华尔街日报》报道,去世之前10年间,他投资项目的金额达到7亿美金,另外还投资10亿美元建立一个媒体帝国,取得台湾有线电视市场三分之一的控制权,让和信超媒体在美国挂牌上市,吸引了像微软公司和默多克公司这样知名的合作伙伴。和信超媒体股价曾在挂牌首日就飞涨近四倍,虽然后来股价一路下跌,但辜启允也算是风光一时。
1 r. j) @' p- F, I* r) G$ Y8 ~. b9 k
可是不论怎样,辜启允主导的很多事业,正好碰上严峻的商业大环境,经营成绩不佳,这些好像都有点打击他的信心,在接受台湾《商业周刊》访问的时候,他说:“我感到我自己不适合做我父亲能够做的一些事情。”媒体报道说,辜启允生意中最大的败笔之一,便是投资传讯电视,砸下大笔资金,最后贱卖给像山集团,虽然谁也说不清这里面到底损失了多少钱,但据欧洲《华尔街日报》引述熟悉这项操作的人估计,金额确定会超过1.1亿万美元。
* t1 ]1 t1 |, F+ R
- l; A: v3 [- u$ L* c辜启允生前担任辜家企业人寿保险的总经理和和信超媒体的董事长,两项事业做得也不是一帆风顺,媒体有报道称,和信超媒体连年亏损,2000年亏掉4900万美元,2001年至少是4100万美元。对自己理应扮演的大家族后裔的角色,辜启允似乎从来就不是特别融入,衔着金杓子出生的辜启允“个性豪爽”,他的朋友形容他洒脱率性,曾经在一次正式场合着短裤和拖鞋出现。因此有报章引述接近辜启允的人说,从功利角度看,辜启允也许不是赢家;但从情义立场讲,他已经赢得最有价值的人生。
' f4 ~+ D/ }8 Z2 n8 E
: v1 B& U7 z, E; I: ?& V和信高层经理们都承认,辜启允很快就抓住新的主意,给一个保守的家族企业带来崭新的远见,帮助父辈的企业扩充旧工业的范围。他的事业项目包括,引进卫视中文台、地方有线系统经营、涉入网络媒体等等,都为辜振甫家族在电信、网络和其他技术主导的企业的投资铺平道路。只是媒体报道认为,他自己的努力被他大笔花钱的风格和容易冲动的性格所破坏了。3 C, g8 G' _7 S+ X( P
: t0 q# b/ q! V0 A8 {/ K* B我们不能肯定地说,辜启允的大胆创新和勇于尝试都一定和华顿的环境熏陶有关,但华顿必然从某种程度上给了他人生的启迪,给了他两年脱离家族包袱的日子,回到台湾以后,辜启允就是脑门上挂着名门家族后代的牌子生存奋斗,他急于做出业绩,得到父辈和社会的认可。辜启允死后,《华顿校友杂志》(Wharton Alumni Magazine)写了悼文,没有特别着墨叙述他的人生经历,想必是无法打听到详情,但罗列了他毕业以后历次捐款的事迹,说他在慈善方面为人所知,院长哈克在听说辜启允故去之后表示:“我们失去了一个伟大的朋友,我们会很想念他。”
) f- R% j* }$ E0 l |6 i2 B J0 F# M @: f. Y. k
如果说到创新和冲破家族旧规,另一名从华顿毕业的辜家第四代弟子,辜启允的侄子辜仲谅更超前一步。这位90年代的华顿MBA曾经被西方媒体称作是“网络时代的新王子”,他承认自己是扭不过父亲的期待,念完学位回台湾承继父业,而在他的心里,职业打高尔夫球才是他真正的人生所愿,时至今日,他还说:“我还是很想打高尔夫球,那种愿望也还在那儿,但父亲说服我承继家业。”# }9 L2 \1 f9 p$ E( ]5 W6 i9 L( R
0 V! V9 g q/ R3 W0 y辜仲谅从华顿毕业的时候,正是美国高科技起步的时代,他年轻的心显然被华顿的气氛包围,在最容易接受新观念的校园浸泡,据媒体报道,他毕业后在硅谷创立高科技的风险投资公司,他说:“我在美国待了很长时间,我知道世界上正在发生什么事情。”1999年三分之一的时间,辜仲谅都在北美的技术热点地带探询机会,因为他觉得,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进入这个游戏。- E* P+ U/ {5 G+ g( f. D
/ l+ B/ h. ]# @0 K: U1 n& u% g: k; Q辜仲谅从华顿毕业以后,先在摩根和日本银行做事,然后才回到台湾加入家族企业,他帮助家族的和信超媒体说服微软公司加入合作,并且推动辜家旗下的中信商业银行开拓网上银行服务。他的思路甚至让父亲辜濂松也刮目相看,有报道引述他的话说:“父亲对网络是震惊的,他一直是我的老师,但微软投资以后,他对我说,教教我这个网络的事情。”2000年,他被任命为中信商业银行总裁,他开始鼓吹银行增加更多的透明度,引进穆迪(Moody's)和标准普尔的评比,并且和分析师们举行定期的会议,希望将银行从老式经济转变为亚洲最网络化的银行之一,最终跻身于世界百家大银行之列。/ h! C4 _) J9 T7 k
5 C8 \% s1 Z1 V3 u8 U8 Q4 J; Z* I而且他丝毫也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他的大动作不仅引得全球商业媒体的好奇,而且让台湾同行们很震惊,因为亚洲银行一向应该是保守和秘密的。辜仲谅直接了当地告诉他领导的银行家,如果他们想国际化,他们就必须让投资者知道他们。他对《商业周刊》驻亚洲记者说,他愿意将自己看成是专业人士,但好像很难,因为“说服那些自我儿时就认识我的、与我父亲同龄的人挺难的。我不想让它成为一个典型的中国家族经营的银行。”, O3 {5 a1 ^& b8 N3 {
) S6 k- h$ B0 ~0 @( c: U, a辜仲谅是否可以将家族企业带向世界舞台?他和其他大家族下一代一样,进入最好的商学院读书,在最好的公司工作接受培训,他们更理解华尔街对家族企业的负面看法。《财富》认为,辜仲谅处境有些尴尬,因为他一只脚站在家族的过去,另一只脚站在华尔街的未来。像辜仲谅这样的大家族子弟因为在华顿上了学,便拥有了一个校友方面的交际网络,据说他更喜欢雇佣他在华顿的同学和从硅谷回来的海外台湾人,和他一起开拓事业,他一直认为,将中信带入网络未来需要年轻的血液,而他的那些华顿校友可能在商业思维的构架上和他更接近。
$ V- F) B5 D' p% ]4 y7 E0 J, ?. @8 Y Y- ~5 k
5 ~* L9 D0 ?8 c$ m9 T: \7 }: J杨鸣镝所着的《离开商学院》由明镜出版社出版海外版。中国光明日报出版社出版该书的简体字版,书名为《沃顿毕业》。(多维社)
& e1 R! V9 j2 N
$ |( k5 f+ C! l+ d* G离开商学院以后,毕业生们才发现,他们的母校给了他们一个特别的思维模式,去看待这个世界,至于学到了什么特别的金融知识反而显得不那么重要。每年都给华顿捐款的1989届中国毕业生孙强认为,华顿对他的影响很大,从前他做事靠直觉,现在角度变得不同,他说:“华顿教给我一种方法,通过商业金融的角度来想问题。”1999届毕业生朱继平说,在工作了一段时间以后,他才感到,华顿就好像给了他一个工具箱,什么时候拿什么工具,由自己决定。1998届学生杨伟漪则认为,华顿更多的是给了他一份自信。
+ E/ R. @: }9 {7 L7 }
5 p4 r6 Y2 [& U; Y无论这些毕业生在离开商学院以后如何看待他们所受的教育,最近10多年来,美国的所有商学院几乎都是极力倡导两种精神的,一是领袖精神,二是创新精神。而华顿商学院在这两个方面都是推动者,特别是在华顿前院长盖瑞蒂(Thomas Gerrity)的领导下,华顿最早开始在教程中加入团队合作的主张,通常与教授领袖才能的课程相配合,力求创造更加现实的商业环境,让学生们从入学之日起,就开始适应离开商学院以后的生活。华顿的这项改革如此出名,媒体很快就有报道引述美国大公司里的观察者说,90年代的华顿毕业生,较之其他商学院的学生,显示了更强的团队合作性。
r4 l, a8 E, O3 `+ [; u' o" V5 t1 ^' d& J
商学院一向标榜自己是出产商业领袖的高等学府,从学生一进校门,商学院就开始培养他们一种自信,这种自信似乎都建立在一个逻辑之上,就像是中国人说的,“不愿做元帅的士兵就不是好士兵”,根据这个逻辑,一个商学院毕业生应该立志成为CEO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