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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信文章老更成,凌云健笔意纵横5 I1 Z$ p+ a) [9 S/ a6 u6 C
——略述太虚菩萨“密教观”的变迁 9 C! v$ U6 S2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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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l+ X8 @* R# R不仅今天有,甚至与太虚菩萨同时代的人,皆有认为其判密宗为“融摄梵魔”的观点是可作为他老的定论,加以引证、阐述的!但他老晚年又为何亲入密坛接受灌顶、成为密宗一员呢?言行岂不是矛盾了吗?怀着这样的疑惑,对史籍作了粗浅的浏览,终能于中得以释惑;今不辞鄙陋,与大众分享释疑的史籍,并对太虚菩萨“密教观”的变迁轨迹作一粗浅的勾勒,以白大众,以正邪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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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四年(1915年时年太虚菩萨27岁) “这一年,日本向中国提出二十一条,内有日僧来中国布教条款,有人作「中国的阿弥陀佛」一书为驳斥,辞义精辟──获读后,于密宗始发心探讨──。”(太虚自传) 8 G# L6 \4 I) y) F' q! |
5 f5 g# S# e- F/ q/ \& e民国七年(1918年时年太虚菩萨30岁) 是年冬,太虚菩萨阅《频伽藏》中之密部经轨,但“未为深入研究”。 / N7 |: O5 F! ?1 z7 Y2 P( n
鄙愚按:若无师自研,密部经轨可谓“枯泛”;枯者:论理,显乘皆有;论修,无师,于曼陀事相则莫名其妙!泛者:密部广大,含摄极丰,无奢梨指引,如何次第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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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0 Q5 X( f$ p2 Y7 N8 V民国九年(1920年时年太虚菩萨32岁) “……先作的整理僧伽制度论及王宏愿曼陀罗解,皆在这一年的海潮音发表。并介绍流通王弘愿所译密宗纲要,我对密宗的兴趣,及国人对密宗的注意,亦因此而引起。……” 5 y! I+ R/ O; N5 W6 J1 E: P
( Y# m% v) |' t, Q p- J民国十年(1921年时年太虚菩萨33岁) 日本觉随阿阇黎来华,意于中国访一可以传密宗的,要把中国唐时传入日本的密宗,再完全传回中国,他属意太虚菩萨堪膺此选,所以再三劝请太虚菩萨到日本去学密宗。太虚菩萨未去,大勇法师发心一试,遂赴日。持松法师亦于同年赴日学密。 - t( I6 J: r7 f9 p/ S6 H: M5 B
鄙愚按:传太虚菩萨回绝觉随阿阇黎时有“无‘即身成佛’之野心”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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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十三年(1924年时年太虚菩萨36岁) 大勇法师二次赴日归国,在杭州传密;太虚菩萨闻知,“严切手书,责以速来武汉,乘寒假期中传修密法”!大勇法师开坛传授密法于武院,“武汉密法,忽焉而盛”。(同年,持松阿阇黎任洪山宝通寺方丈,武汉信众“学密之兴趣倍深”;武昌佛学院并礼请持松阇黎于五月间莅临传密。)又,太虚菩萨致信王弘愿居士,力劝勿礼请年逾七十犹娶妾的日本真言宗新义派僧正权田雷斧来华开坛灌顶,未果。 7 F: o, s: s& ^
鄙愚按:太虚菩萨虽“基于八宗平等发展之信念,以得见密宗复兴为志”,但此时似于密法尚未全然明了。加之“潮兴”之时,学人多心态不正,趣于神通,此恐未能不给特重“人间”的太虚菩萨留有一负面印象!特别是王弘愿居士受权田雷斧的阿阇黎灌顶后,秉弘法大师的宗义,贬斥余宗,且传法时接受出家人礼拜,种种事端,大违太虚菩萨弘法本怀。 ! X. ~( r+ C6 ?2 w" a$ `
九月始太虚菩萨辞去武昌佛学院院长一职。 6 r: F. \" d6 C# I5 B8 ]7 I
鄙愚按:此太虚菩萨弘法的一大挫折!武昌佛学院成立至斯,“僧俗兼收”,“目的在造就师范人才”以组“理想之佛学院计划”。但大勇阿阇黎正在北京办“藏文学院”,准备入藏求法,武院可为师职的人才几乎全体北上;同时,持松阿阇黎在洪山宝通寺大兴密乘,灌顶传法,武汉信众与武院日见离心,武院经济上日渐困难,时值太虚菩萨胃疾发作,诸事齐来,太虚菩萨“宁无不快之感”! + F$ v( ^" c! A% E6 b% e/ i9 `9 d
: o8 f% R. c4 H' E, o. V# a+ R民国十四年(1925年时年太虚菩萨37岁) 春,九世班禅大师抵京。 年四月,太虚菩萨在京为“藏文学院”讲《摄大乘论》,法尊法师笔记。大勇阿阇黎决意率团入藏,乞太虚菩萨开示,菩萨书偈曰: 心佛众生,一如无别;下同悲仰,上齐慈力(本依)。 U y4 f) W3 e
率身律仪,澡心冰雪;严己正人,住持体立(严正)。& B7 [( T6 C& q Y' }
宽消峻怨,和凝厚德;事由吉羊,成由福德(宽和)。' Q0 F' e u6 z
随顺时机,施行法教;摄化无方,广学善巧(摄化)。
& O' a6 p+ U' f& y1 ]1 n' l v7 Y是年,能海上师入藏学法。 时,东藏二密,普扬泛滥;王弘愿居士夸以“即身成佛为独具之胜义”普贬他宗;而内地喇嘛,多蒙古人,承前清余泽,尚有大庙广众;但与汉地言语不通,形服殊异,法义隔阂,可想而知。太虚菩萨与印光老对当时密宗渐起意见,太虚菩萨在《中国现时密宗复兴之趋势》中主张:纳于教理,轨以戒律,严其限制。 十月,太虚菩萨赴日,在高野山大学,金山穆韶讲《弘法大师之密教观》,语中涉及太虚菩萨之密教评论;太虚菩萨因之作《金山教授之说与感想》温和应战。回国临行,太虚菩萨作《留别日本诸佛教同袍文》,内有“高野为秘密之玄都,辉腾觉海”云云。 年底,大勇阿阇黎入藏,滞留康定。 6 b8 v/ M! u% h
$ i2 E7 @ u5 @1 V( Y; Y9 H+ V. X, r民国十五年(1926年时年太虚菩萨38岁) 白普仁喇嘛于杭州、南京两地启建金光明法会。太虚菩萨不以为然;时多杰拔觉尊者在汉口传密法。 时年,太虚菩萨于法义主“中华佛化之特质在禅”,并于《评宝明君中国佛教之现势》中云: 晚唐来禅讲律净——中华佛法,实以禅宗为骨子。禅衰而趋乎净,虽若有江河日下之概,但中华之佛教,如能复兴也,必不在于真言密咒或法相唯识,而仍在乎禅。 # a6 Z. O. S7 y9 l4 _) L% R7 a
: c9 i. F* U) ^民国十六年(1927年时年太虚菩萨39岁) 是年观音诞,太虚菩萨致书常惺,劝以勿去西藏学密: “融摄梵魔,渐丧佛真之泛神秘密乘,殊非建立三宝之根本。‘经书十倍华土’,‘圣证多有其人’,藏僧夸言,未堪保信!且试探藏密,僧俗已有多人;法师自可游心三十七菩提分法,以之奋追千古,宏范三界,何用门头户底去依傍之也!因有相知之雅,敢尽进言之责。非太虚不能言之,非法师不足信此!若息缘之外,则泉州雪峰亦上选也。愿法师决之!” ( U& E3 D$ v/ t
- B" C, b- g% C民国十七年(1928年时年太虚菩萨40岁) 太虚菩萨赴欧,在驻法使馆的欢迎宴上,发表《西来讲佛学之意趣》,内有“藏文(教典)亦偏蔽于混杂婆罗门行法之密教”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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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十九年(1930年时年太虚菩萨42岁) 时年为康藏学法团团员恒演编之《略述西藏之佛教》作序: “宗(喀巴)师以行修果证,与宗继有人之故,久成胜业。吾乃徒托空言,不惟为世所嘲侮,而从予起信入佛门之弟子,亦有违越而不听受者;则又不禁悲惭塞心,而仰无以自安者也!” 因康藏学法团成员,入藏地,知其法之殊胜,乃两次来电,望太虚菩萨先往西藏修学正法,再事弘通。与太虚菩萨留内地之弟子遂起争端。 本年,汉藏教理院发起。
/ l3 g0 r" Y0 ]8 W' F& s鄙愚按:初学遇胜法,如少年见丽姬,惊艳之余,不免四处夸炫,其实尚未探得罗帐也。岂不知“各花入各眼”,以己意强推所好,不免终致惹人烦厌。但初机择法,不以抑扬循循善诱,亦甚难领其深入。此事难矣!惟海公上师“肚里明白,嘴上少说,说必依理依据,切中要害”为善!太虚菩萨经此,于情感上岂能不生感触?惟太虚菩萨迥异俗流,不以情废法,似于宗大师教法渐起知音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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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二十一年(1932年时年太虚菩萨44岁) 世界佛学苑汉藏教理院正式开学。 太虚菩萨有诗云:“汉经融藏典,教理叩禅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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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二十二年(1933年时年太虚菩萨45岁) 本年春夏,同出权田雷斧的王弘愿居士与曼殊揭谛和尚,为居士可否传法灌顶,大起争论。 汉藏教理院,满智师去,太虚菩萨命遍能师主教务,常恩师主事务,渐归平静! 是年,西藏十三世达赖喇嘛圆寂。 " ^% C, W6 f6 B' i2 U: w! n. O* Z
' R; u' Y0 z2 @' d民国二十三年(1934年时年太虚菩萨46岁) 是年四月九日,太虚菩萨于南京面晤九世班禅大师。 时,于杭州灵隐筹备礼请九世班禅大师主法,举办“时轮金刚法会”,教内多诸疑争,太虚菩萨连作三文,褒扬维护密乘:
0 Q9 N/ x5 v, v+ z% C《斗争坚固中略论金刚法会》:香巴拉国与南天铁塔所流出之密法,决不能以无史实可稽而斥之。 . {. ~5 Y0 w6 T5 h; G; j: F
又作《梵网经与千钵经择隐》,证密典亦古译旧传!
9 P4 T8 M- M7 v' S《佛法一味论之十宗片面观》:然真空门妙极于禅,而假相门妙极于密宗。故行证之妙门,独以此二为崇。盖天台、华严,着重于玄妙的描写,致行证反成无力也! V- P& E: D- H) q0 v9 w1 i
鄙愚按:这次会晤,由超一法师任翻译,实是太虚菩萨“密宗观”由倾向否定而渐趋不褒不贬至躬亲学习乃至侧重肯定的一个大转折点。虽然,依现有的资料,太虚菩萨的见地始终都未必合于应成中观,却于宗大师与其教法,始终推崇备至!
1 w! D* Q8 p6 t(资料: 《第十九編 文叢》:「今於釋迦、龍樹、無著、玄奘外,所崇極者莫逾宗喀巴上師;且重建中國之密宗,更視為非一遵黃教之途轍不為功。」<《太虛大師全書》精第30冊,p.803> 《第五編 法性空慧學》:「以下如馬鳴、龍樹、無著、世親、覺音、天台、玄奘、賢首、曹溪、永明、阿底峽、宗喀巴等,東西古近的這些大祖師,都應該遵依學習。因為他們都是一代大師」<《太虛大師全書》精第7冊,p.842> 通过以上二则引文,太虚菩萨对宗大师及其的推崇由此可见一斑。) ( F5 K& `. F0 `+ T0 x- i
至五月,太虚菩萨抵杭州参加九世班禅主持的时轮金刚法会。会中太虚菩萨从九世班禅受金刚阿阇黎灌顶,执弟子礼。 时人多不解曾判密宗为“融摄魔梵”的太虚菩萨亲入坛场受灌,多为之惊奇。太虚菩萨作“答客问”解释: “余亦极欲研究西藏佛教特胜之密咒。当谓非灌顶传授不可。余于佛祖古制,非万不获已,不肯违背。因谓:如能授以总灌顶,俾可自在研究诸咒部者,当从大师授之。亟蒙喜允,为专授金刚阿阇黎大灌顶法。此余为得研习一切咒法之自在,从受灌顶之意义及经过也。” / X: _8 _7 G: K2 }- ^6 W
: |# p o: V, V5 A2 M7 X5 b鄙愚按:此是太虚菩萨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受灌顶。至于“余亦极欲研究西藏佛教特胜之密咒”云云,无疑间接否认了以前对密宗的种种贬斥之辞。 端午前,法尊法师自西藏回,太虚菩萨命入川主持汉藏教理院。从此汉藏教理院的教务开始进入正轨。 是年冬,法尊法师译《菩提道次第广论》完毕,太虚菩萨一再嘱译《咒道次第》(《密宗道次第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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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二十四年(1935年时年太虚菩萨47岁) 是年春,《菩提道次第广论》印行,太虚菩萨为作序: “从天竺性相各判三时,以致华日诸宗之判摄时教,皆逊此论独具之优点!” 年底,付函于再次入藏的法尊法师,由其致于安东格西,请来汉藏教理院弘法。(尊法师入藏,安东格西圆寂,事未成!实为汉地藏传的一大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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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A; C! o! k. T民国二十五年至民国三十一年(1936~1942年 时,太虚菩萨48~54岁) 期间,太虚菩萨多次于汉藏教理院著述和演讲,阐述与藏传相异的宗义、见地。但都可以归于学术之争,即使被他认为高扬中论空义而专破唯识太过的、月称论师所著的《入中论》,亦评为:“功过互见而瑜不掩瑕”! 同时,法尊法师在主持汉藏教理院的同时,勤于译事,重要的藏典次第译出。这无疑对太虚菩萨正确的认识藏传乃至密宗,有着莫大的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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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 i( u) n+ p民国三十六年(1947年太虚菩萨59岁) 太虚菩萨圆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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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愚综述:太虚菩萨一生密教观的变迁,留于我们非常复杂而又矛盾的思想遗产,不仅在他老生前,亦在他老寂后,亦有纷繁复杂的局面。法尊法师是他的首要弟子,同时又是近代汉地藏传佛教的巨擎;而印顺长老亦是他的首要弟子,但在密宗观上,则更近似于太虚菩萨早年的观点。 孰是孰非,斯人已逝!太虚菩萨一生对密教观点的变化,在于我辈学习藏传的后学,有着“后后胜于前前”认知,虽然,不一定每个人都是如此认为。 略述这个变化的轨迹,对于我们的意义,也许不全在变化本身,而在于一代大德不断学习,永远都没有固步自封的那一份精进,而正是这一份精进,才成就了一个不断从迷雾中探得真相的太虚菩萨,这,才是最值得我们尊奉和汲取之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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