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曲》：关于音乐和黄昏

苦涩的仙人掌

在读过石黑一雄的作品之前，单凭“日本、作家、音乐、哀愁、非日本传统风格”这几个关键词，可能会觉得石黑一雄的风格与村上很接近，但事实并不是如此。石黑一雄是一位以英语作为母语的作家，小说的人物和内容非常国际化，无论是时间还是空间的格局都很大，完全不会拘泥于一种题材，塑造的人物也各具特色。同时与其他移民作家不同，石黑一雄有意无意之间绝少涉及与自身经历有关的内容，这也是一个比较罕见的现象。因此石黑一雄虽然是一位亚裔作家，但却能够写出明显带有欧陆风情的小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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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黑一雄的作品对于我来说并不好读。他的小说情节不复杂，基本上是老实地叙述事情，既没有什么技巧，也没有多少隐喻，但是阅读他作品的时候往往会觉得与自己的心境及文化对不上，这样的现象在《小夜曲》中尤其明显。

　　当然石黑一雄最聪明的地方在于这本小说集纵然是与音乐有着密切的观念、有很多自己对于音乐的理解、有很多自己对于艺术的见解和主张，但归根结底作者都没有在故事中表现出来。作者甚至没有具体的叙述过某种音乐，因此也更不会有那种音乐方面的赏析了。所以在阅读的时候你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他希望通过音乐来引出故事的诚意。

　　也由此，这些情节上截然不同的故事就有了彼此间的联系。最明显的联系就是这几个故事的共同点：与音乐的联系以及人生的不得意。而这种不得意的表现方式体现在故事里就是“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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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伤心情歌手》中作者仅是依靠音乐这个媒介，讲述了一对相爱多年的男女为了事业上的问题必须分道扬镳，故事中歌手在夜晚威尼斯的船上为自己的情人深情献唱，仿佛是无奈的绝唱一般。《不论下雨或晴天》里面男主人既然邀请自己的朋友（我）到他家做客同时希望通过自己的朋友挽救他和妻子之间的婚姻，连同之后的事情让人觉得整个故事有种雾里看花的感觉。《莫尔文山》的故事相对来说最为纯粹，讲述了一个不得志音乐人在家乡与一对乐手夫妇的邂逅。《小夜曲》则最为荒诞，一名萨克斯手为了出名而整容，继而在后悔之余与一名整容的女明星在旅店发生了一系列荒唐事。而《大提琴手》则讲述了一名拥有音乐天赋但无论如何却没有在音乐上取得成功的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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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抛开内容不谈，石黑一雄光是在这本书的开头就已经给读者注入了哀伤感。首先就是小说的副标题：“音乐和黄昏的故事集”。音乐本身并不哀伤，但和“黄昏”联系在一起哀伤的感觉就油然而生了。继而开篇的故事中就勾勒出了威尼斯午后的广场咖啡店、在河边旅馆窗下弹唱等场面，全书的基调已经定好了。之后小说中那些爵士、蓝调、民谣、古典音乐的提及只是对于这种气氛的渲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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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话说回来，石黑一雄本身是一个作家，我们姑且相信书的“译后记”中对于他与音乐关系的看法。但是据我所知石黑一雄是个事业上比较顺利的作家，我就弄不清楚他是如何把音乐的惆怅、落寂写得如此惟妙惟肖。无论读书中的哪一个故事，我们都会感觉到书中人物人生的崎岖，以及那种力不从心的感觉，而对于这些心理的揣度、细节的刻画、气氛的渲染可谓是这本书中最闪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