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花( 2) 鸡蛋(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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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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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刀以前是一个柔道队员, 她的脸红黑色, 身材不甚高, 但很壮实, 奇在她的笑容, 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倒是有点严肃, 一笑, 就象春花正在开放, 每一个细胞都在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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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f$ h L9 X* R从到稻城县城开始, 到现在已经有10多天没有洗澡了. 平时不觉得什么, 喝了酒跳了舞身上只觉得痒. ~7 }% M0 D$ S' g5 V! ?8 a
6 z+ R4 b* B9 N* q/ n6 c进山以后, 每天上午都会下一阵雨, 全身都淋透了, 冷得出奇, 幸好临走前老板硬塞了一条毛裤给我, 还觉得有点暖意, 但毛裤湿了以后紧紧的贴在腿上, 更冷了. 下午却又开始出太阳了, 上午淋湿的身体到了下午再晒干, 倒是省了去烤火的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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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刀的马夫沉默寡言, 而我的马夫贝贝是个快乐的藏族小伙, 上山的时候只见到他一耸一耸好似在跳舞的背影, 到了下山的时候, 他就会一边走一边唱起歌来. 也不多说话, 边唱还会边加上自己的吆喝声. 马夫也负责我们的伙食, 贝贝很少做饭, 他只负责满山去放马. 晚上的时候把马放出山去, 也不拉上缰绳, 早上再满山去叫马回来. ( C W/ G( }' J!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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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走过玛尼堆的时候, 他们两人都会虔诚的下马, 再绕着玛尼堆顺时针走三圈. 我和老刀也跟着走, 马儿就在一旁吃草. 贝贝这个时候是很严肃的, 走完了才又开始嘻笑起来. 但我们之间始终是有距离的, 他们两人自顾自的说他们的藏语, 我和老刀则说我们的话. ) N: U, w' ]2 n0 g2 r8 O8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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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山的第二晚, 我们没有如计划走到寄宿营地, 身体都冻僵了, 寒风穿过身体, 就象没有穿衣服一般.贝贝带我们绕着山走了一圈, 最后带我们走进了一栋三层高的房子. 这时候已经是夜晚了, 有一点点星光, 看不清楚房子的样子. 院门没关, 有一条大狗跑出来吠叫, 一个藏族女子走出来急促的和贝贝说了几句话便带我们进了房.1 o8 ^; ^ w5 g7 P' n( m
5 l$ L" R! ^% O; M% i黑, 没有灯光, 走进屋子闻到一阵强烈的干草味, 女子带我们攀上一个窄楼梯, 楼梯踩上去吱吱的响. 那里居然有一个很大的火堆, 就在房间中间, 影影绰绰间看到房间非常的空, 除了这个火堆, 和几只放在火边的碗, 还有一个很矮的台. 火边半躺的是一个老太太, 见到我们微微起了身, 让出身边最靠近火的位置. 房间中一股强烈的酥油茶味, 女子什么也不说先让我和老刀一人喝了一大碗. 再进来的时候, 她手里有几只青稞饼, 硬硬的, 很薄. 我拿了饼想凑上火烤热它, 贝贝一下抢过放在火堆旁, 说, 火堆是很家里最重要的地方, 是不能把饼放在上面烤的, 也不能跨火而过. 如果拿饼在火上烤了, 吃了会头疼. + V/ W/ P5 \! m6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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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下饼, 再喝了一大碗酥油茶, 肚里渐渐充实起来. 冷也不那么难受了. 贝贝说睡吧, 那个在火边的老太太, 一直也没有说话, 只是看着我们笑, 这时躺下裹了一件藏袍就睡了. 老刀有一个单人睡袋, 那个女子拿来了一件沉重的藏袍盖在我身上, 我裹着藏袍, 盖着两条毯子睡下了. 贝贝盖的是他自己的藏袍, 火光渐渐暗下来, 只见到他好象还在发抖, 半夜的冷空气好象穿过了墙壁进来了这个空旷的房间. 我拿了一条毯子去盖在贝贝身上, 黑暗中好象见到他咧开嘴笑了. . : Z1 f% b4 j" M7 ] \ [/ |' a
% j! f, ]* C! v4 t9 e半夜里醒来的时候, 发现身上还是盖了两条毯子, 看看贝贝蜷缩成一团睡在墙边, 而老刀的睡袋也打开了盖了一部分在我身上. 火还没熄, 但只剩淡淡的热气. 摸索着走下楼梯想去上厕所, 惊醒了火边的老太太, 她指着楼下说, 就在楼下到处都行. 5 T2 a/ N- l3 c+ q0 X" B0 q e
- D7 {) c& U) X' }走下楼听到黑暗中有什么声音, 似乎是猪的呼呼声, 地上是厚厚的干草, 深一脚浅一脚的好象踩到了什么, 只听到吱的一声, 然后是猪的愤怒的鼻声, 这个楼下, 真的就是他们养猪的地方, 还有狗的声音, 这个房子, 是人畜共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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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边的人们睡的正熟, 两个马夫, 只是接受了我们小小的报酬, 却要陪我们在这山上几天, 处处要照顾我们, 而他们的家, 就象这栋房子一样, 剩下女人在家, 田里的活, 家里的活, 都是她们一手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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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 y* T* r- s; x/ r+ ~早上起床的时候火上已经烧了茶, 那个女子递给我们饼, 清晨眼光中见到她的样子, 还很年轻呢, 皮肤很黑, 有两团明显的高原红. 她指着我说, 你, 长的和我们一个样. 对于我来说, 这就是最大的赞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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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山河 于 2006-6-2 20:12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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