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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健不插电0 A/ A' q) x8 O) w
" Z* @0 C$ H' @/ H. s前日,某君和我兴奋地说:“崔健开坛论法了!”这让我眼前一片红布,想起了“一无所有”。又有前同事诡异地告诉我:“不插电在糖果。弄票否?”“糖果”是我一前哥们的朋友开得“窑子”。但对于这类场所,我的兴趣度为零。对于老崔的回忆却由此激发出来。2 g2 I. g1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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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次聆听老崔,是在oo年。隐约记得是在白石桥那的一个深巷子。邀请我去的人,神秘兮兮地说:“今晚嘉宾很鲷(三声,意为摆谱,难邀请)。”黑夜里,打车到了他通知的地方,车却不能进,嘎凳嘎凳踩着三寸许的高跟鞋,坑坑洼洼的小路,紧紧裹实的正装,黑黢黢弯弯柳柳的路,一切都激发了我的恶劣心情。& r) z( G! C! x/ E3 G) b(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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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要离去,被出来迎候的朋友拽进去,“咋就你脾气暴呢,多少人为看崔健一眼,还没到我们包场的时间,这里的生意就火了。你这姗姗来迟,还想无功而返?。”我这才知道“鲷”的是崔健。, z" M: |, J0 L! O/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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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挺鲷的一个人。86年,火火的一首“一无所有”唱遍了大江南北,多少青春萌动的少女,都希望被抓起小手,被强迫地告之“你这就跟我走。”崔建,扁平的小脸,肿泡的双眼,与rain比,相似的只剩下单眼皮了。那时我的一个女同学,因搞音乐的其母是崔健的某领导,很受男生的宠爱,不少同学哈着她,只希望能搞到一张崔健签名的磁带封套。崔健对于这些花朵的兴趣显然不高,他高昂着头颅,指着大海的方向,诉说着花房姑娘的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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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玩小号的崔健着实火了一阵子,发了后,他把弟弟送到了国外。自己也开始新长征路上的摇滚,眼睛上裹着一块红布的崔健,长发,绿军装,片鞋,痞子般的经典形象今天仍深刻地印在那个年代的人脑海中,《快让我在在这雪地上撒点野》,多少人解放的心灵,呼喊着,渴望在风雪里,光着膀子,躺倒在雪地上,快让自己哭,快让自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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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s2 E/ i5 F9 @/ m崔健,在80年代,让一群青春的血脉膨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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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0 a( b& T4 A1 F端坐在餐桌上的我,回想着曾经感动的青春,不知道在光线昏暗暧昧的这个酒席宴上看到怎样个崔健。老崔依然很鲷,酒席已到了尽头,话都无话找话,虚伪的微笑都快僵硬得蹦不住的时候,老崔据说来了,他不肯出来,因为我们板板坐着,裹着皮。主持方无奈,扯了桌,搬了椅,三个五个擎着我们的大包小挎,老崔依旧虚肿着单眼皮,退了顶的秃头,老烟浸泡多年的嗓子,吼着唱出第一曲。老崔要说和周杰伦有一拼,就是舌头都不大能捋直,呼噜呼噜地唱完了第一首,一群紧紧被制服包裹的躯体,木然地站立着,似乎还不如躲藏在餐桌底下能安慰下老崔的灵魂。老崔显然不满意这样的表现,高喊着:“上酒,上酒。”其实,就是上了海洛因,这些捆得久了的身躯,也不会在无雪的地里撒野。我远远地站着,擎着一杯血似的酒,看他急得满头大汗。老崔吼着,拢起的口腔似乎要啃在麦上。阴暗的灯光,震耳欲聋的音乐,华丽的绸蔓轻纱,飘舞般戏弄着老崔汗淋淋的头发。他声嘶力竭地喊着:“跳起来,双手举起,舞动起来。”音乐激动,老崔激动,人群在他含糊得近似糨糊的混沌中,木然地三五一群,一动不动。老崔似乎无奈了,似乎无计可施了,他停下音乐,问这些不着调的灵魂:“你们到底要什么?”沉默,“要什么?”他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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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3 [" e+ p) @7 M“花房姑娘!”我脱口而出。“花房姑娘,花房姑娘!”身边一浪激一浪。8 o' g4 `7 m. S3 K6 J6 m%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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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奈地摇摇头,嘶哑的嗓音说着含糊的话,似乎说他们刚从美国采风回来,希望大家更喜欢他的新歌,而不是让他回忆过去。) [ i4 }# H3 h0 ]3 b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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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房姑娘,花房姑娘”底下的人不依不饶的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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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1 Z1 O0 K+ p7 l b; F7 a$ a. u老崔为这样的执着笑了,嘈杂中他似乎同意,新歌中可以夹杂几首老歌,但是大家要配合。人群渐渐聚拢在舞台前,酒杯散散落落地随手扔在各个角落。6 u Q; o, c9 Q) L1 F* u
+ Z0 B$ G+ k+ a) p$ `! t“我就要回到老地方,我就要走在老路上,我已明知我已离不开你,哦,姑娘。”当熟悉的声音响起,一个个裹绷得紧紧得臀部,随着乐曲,舞动起来,原来它们也可以踏上节奏狂野。, Y# j/ b* T( x0 S! Y
7 @% X) O# k" i V; U于是新歌响起,这些灵魂就死一般的寂静,老歌奏响,它们就如同打了吗啡,亢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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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震耳欲聋的音乐里,和老崔吼过一无所有。我悄悄离开了这幽暗的有些莫名其妙的地方。回家靠在墙上,我却睡不着,震动的音乐,让我的心脏很难受,“当当”的,它很气愤地跳动着,为老崔的落寞,它折腾着我的身躯。# U# A; P/ U6 [6 V* Y
& u! {4 z* X# V! O2 \5 V' n; J4 `7 v时隔6年,老崔不插电了。我不知道老崔是否能宽容地看待他曾经的过去,是否还要那么皱巴地把曾经的过去,和今天的自己割裂开来,也不知道老崔的舌头有没有点进步,走过这么多年风风雪雪的老崔,也许早就知道:存在就是硬道理。尽管我在家里,他在那里,还是该为一个人这么多年的执着,这么多年,努力做一件事情,渴望着“超越那一天”而感动,而喝彩,而思念那些曾经美丽的青春故事,还有那迷人的花房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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